莉莉娜.曼特莉,今年15歲,就讀國三。她有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、柔軟卻略顯蒼白的皮膚,還有對因虹膜異色症而一藍一紫的眼。她有嚴重挑食習慣,所以有點營養不良且身高不高。
在旁人的眼中,莉莉娜長得有些蒼白、病態,不過她依然美得驚人。
莉莉娜的父母是歐亞混血,爸爸來自紐約,媽媽則來自上海。此外,莉莉娜還有一個哥哥,查理斯。或許是亞洲的父母比較嚴格吧!莉莉娜一家人在洛杉磯過著父慈母嚴的生活。
爸爸最近因工作原因至外地出差,剩莉莉娜、查理斯、媽媽在家。
正值青春叛逆期的莉莉娜就像時下的青少年一樣,用外表來咆哮、宣示自己的主權,她把髮尾、瀏海染紅,總是穿著不符合女孩甜美形象的黑色服飾,全身上下配戴著各種不會出現在一般學生身上的首飾,雖然已渡過中二期卻仍沈浸在自己的小世界。
「噢,莉莉娜,妳真的覺得那樣好看?」
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媽媽抬起頭,用流利的英語問道。
莉莉娜穿著一件黑色的標語T-shirt,上面寫著“不開心”、外套是一件刷破牛仔外套,搭配黑色百褶裙和長靴,戴著同色調的露指手套、頸聯和包包。全身的黑色穿搭使莉莉娜更顯蒼白。
「嗯...我要跟朋友出去...」
「好啦!去吧!注意安全,還有...」
媽媽上前抱了抱莉莉娜。
「媽媽愛妳。」
「我也愛妳,媽。」
這樣一家三口有時有些爭吵,但依然幸福的日子,只持續了一陣子。
在爸爸出差的第四個禮拜,媽媽找到了份補習班的工作,雖然薪水豐厚,但沉重的壓力也伴隨而來。
8點50幾分,媽媽一般都在這個時候回來。
「媽媽,妳看!」
莉莉娜端著一盤精緻、散發著香氣的餅乾向媽媽說。
「妳為什麼什麼事都沒做!」
媽媽卻是一臉嚴肅的把包包丟在沙發上。
「我把功課寫完了才來做餅乾的啊!」
「那妳不用洗澡嗎!!!不用睡覺嗎!!!」
媽媽一邊用力大吼著,一邊大力的拍打包包。莉莉娜看著媽媽不同往常的失控行為,“救命”她似乎能聽到那個包包的哀號。
「噢...」
莉莉娜微微的皺了下眉頭,但這個小動作沒逃過媽媽的眼睛。
「妳敢再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試試看!!」
隔天早上,莉莉娜發現那盤餅乾動都沒動,幾片已經軟掉的可憐兮兮的躺在盤子上。
大概在早上8點多,哥哥回來了。
「莉莉,我回來了。」
哥哥昨天到同學家住了一個晚上。
「嘿!查理斯,你有沒有覺得媽媽有點奇怪?雖然你應該不知道,因為你昨天出去...」
「大概是因為壓力太大吧...之類的...」
哥哥在莉莉娜身邊坐下,莉莉娜順手打開電視,電視正播放著歌唱節目,女歌手有穿透力的歌聲透過音響傳來。就著大聲的音樂聲,哥哥拿出一張紙,小聲的在莉莉娜耳邊說:
「我覺得媽變暴躁的原因大概是這個。」
「哇嗚...」
莉莉娜端詳著那張紙,那時一張診斷書,顯示媽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在壓力大時會發作,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。看著下方寫的可能做出行為,莉莉娜覺得昨天算很輕微的了。雖然她不太想相信這是媽媽的症狀,但最上方的姓名,明顯的寫著:柏妮絲.林.韓森(Bernice Lin.Hansen)。那是媽媽,林若雪的英文名字。
「現在我跟妳都考完試,也結業了,所以媽媽如果發作,就是發洩在我們身上。」
莉莉娜嘆了口氣,說,隨著觀眾的歡呼和掌聲,她關上了電視。
「啊啊啊啊啊!!!」
媽媽像野獸一般的大吼,手中的鐵棍毫不留情的往莉莉娜身上招呼。而莉莉娜只是站在原地,接受毒打,因為只要她有點閃躲的動作,往她身上打的或許就是媽媽身後的玻璃瓶。
今天的原因是因為莉莉娜洗完手後順手擦在衣服上。
「媽!妳又再幹嘛?!」
哥哥從房裡跑出來,對著媽媽喊著。
「你對我是什麼態度?」
「查理斯...」
“沒關係的”莉莉娜用眼神說著。
「你們給我小心一點!」
媽媽丟下跟小學生一樣的話後,就回樓上的房間了。
莉莉娜跌坐在沙發上,她的大腿傳來撕裂般的痛楚。她拉起帽T下襬,兩條血紅的傷痕像眼睛一樣蜿蜒在白皙的大腿上。
「這不是棍子能打出來的傷啊...」
查理斯拿出身後的醫藥箱,一邊幫莉莉娜上藥一邊說著。
「還好吧?」
「嗯。只是走路跟跑步有點不方便而已。」
莉莉娜說,她微微縮起大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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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因為媽媽信奉基督教,所以大家都要在媽媽的書房晚禱後才能各自休息。
「莉莉娜,過來。」
媽媽說。莉莉娜有點不安的靠近。
「我看看妳的腿...」
看到傷口後,媽媽倒抽一口氣。
「!」
莉莉娜感到媽媽正抱著自己。
「對不起...對不起...」
媽媽邊哭邊道歉。
書房內變得非常安靜,良久,只有媽媽的啜泣聲。
「查理斯,要照顧、保護好你妹妹...」
媽媽在發病的時候,會因為所有原因毆打莉莉娜哥哥,青菜沒吃完、洗臉沒洗到耳朵、忘記洗碗......莉莉娜想起了之前國一公民課教到的“我收到花了”,她怕有一天那個情況真的發生了,她害怕自己會就那樣被打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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